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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只言片语的暴力

第五章 只言片语的暴力

“哥哥!快点快点!”

黑发白衣的萝莉在玄关处向着屋内催促道,曦月双手呈喇叭状捂在嘴边,试图以此扩大自己的声音,曦月的身子稍微前倾,深呼了一口气,再次催促着某个人。

“哥哥!快点啦!”

“知道了……”屋内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本就比起他人较为微小的声音在曦月的叫喊声下更显得微小,如若不是近距离的话恐怕还要仔细听。

对于家人而言,小暮的声音确实是很小,她们也曾和小暮交流过,当然,这并没有做到什么改变,小暮的声音大小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过对于小暮而言这在生活中并没有什么不便,他本来就比较少说话,再加上小暮平时交代重要的事情都是会仔仔细细重复的,所以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小暮这样说话的情形就这么延续下来了。

小小只的银白色团子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走到玄关处坐下,从一旁的鞋柜上抽出自己的小小运动鞋,小暮轻轻地将自己的脚尖伸入鞋内,随后迅速套上、一气呵成。

“好了。”

“妈妈!哥哥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得到小暮的回应后,曦月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吗,那我们就准备出发了哦!”

“好耶!”曦月兴奋得跳了起来,看样子很是期待。

就这样子,年轻的母亲一只手牵着一只小萝莉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小月,今天也要和朋友们一起玩吗?”母亲在环视四周防止自己的孩子出什么意外的同时不忘与孩子们聊天。

曦月点点头,笑道:“是啊!我上次和小殇约好了呢!”

“这样啊,那小月今天也要开开心心的哦~”

“嗯!”

母亲回过头,看着另一边沉默不语的小暮。

“那小暮你呢?”

“看书。”小暮将手上的书本拿到母亲面前。

“唔,小暮没有和朋友约好一起玩吗?”

“没有。”

“诶?所以小暮要在那边看一下午的书了?”

小暮的脸上写满了“这不是当然吗?”,看着自己的母亲,小暮微微点点头。

至于小暮他们要去哪里呢?答案是附近的一个儿童公园,那里每到假期的晴朗日子就会聚集非常多的人,用曦月的话来讲就是“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来这里玩啦?”总之小孩子非常多,是个很适合小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小暮这种年纪的孩子就是要好动才正常啦!”

“哦。”

小暮并没有反驳自己的母亲,他不禁安静思考,为什么自己这样的孩子好动才正常呢?自己必须要做出大人认为正常的表现吗?然而小暮并不喜欢那样子,他不大喜欢掺和进那些孩子的游戏里,小暮清楚自己的性格有多么不讨人喜,自己掺合进去会影响他们的心情吧?当然,自己的心情肯定也会影响,所以小暮选择一个人看书。

不一会儿,母女三人(没有写错)就来到了儿童公园。

“小月!”

“啊!小殇!我来啦!”听到朋友打的招呼后,曦月满脸笑容地挥手回应。

“那妈妈,我去玩啦!”

“要注意安全哦,去吧。”母亲揉了揉曦月的头,随后轻轻推了推曦月的背,让曦月去玩耍。

得到母亲允许的小曦月很快就跑到了好朋友墨清殇的身边。

“小殇,我们今天要玩什么呢?”

“啊……这个先放一边啦,小月,你妈妈身边那个孩子是谁啊?好可爱……”

“诶?什么孩子?我妈妈那边只有我哥哥啊?”

“你哥哥?那他怎么穿着裙子?”

“妈妈不小心把哥哥的衣服拿去洗了,所以今天我的衣服借哥哥穿。”曦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唔,可是裙子不是只有女生能穿吗?我看那些男生都不穿裙子的。”墨清殇一脸疑惑。

“诶?但是哥哥穿裙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是这样啦……”

“很可爱不是吗?”

“这……但……”墨清殇似乎是在个人感观及一些大人、日常生活所灌输的“常识”之间摇摆不定。

见墨清殇支支吾吾,曦月悄咪 咪地来到墨清殇身后,对着她的肚子就是一顿挠,惹得墨清殇一顿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月,别……”

“小殇快说啦,我哥哥可不可爱?”此刻的曦月在墨清殇身后探出一个头,满脸坏笑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月,停、停下来……哈哈哈……”可怜的墨清殇被曦月挠得眼泪都笑出来了。

“快说啦,我哥哥他……”

“可爱、可爱,哈哈……超级可爱。”

“果然,小殇也觉得哥哥可爱吧!”在得到满意的回复之后,曦月放开了墨清殇,脱离了“挠痒地狱”的墨清殇脸色微红,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样子刚刚被曦月折磨得不轻。

“小月……哈……”

“怎么啦?”曦月好奇地靠近墨清殇。

“看我的!”

现在,轮到墨清殇的反击了,只见墨清殇突然暴起,趁着曦月被她的攻势吓到,墨清殇对准曦月的腰间就是一顿猛挠。

“哈、哈哈……哈哈哈,可恶……小、小殇你搞偷袭!哈哈哈……”

“明明是小月你先偷袭我的!”

“哈哈,我现在就挠回来!哈哈哈……”

“想都别想!”

于是乎,两个小女孩开始了互相挠痒的追逐战,全然忘记了其他的朋友。

“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模样啊!充满了活力!”母亲看着曦月和墨清殇的互动,感叹道。

“哦。”

“小暮你可要学学你妹妹啊。”

“有哪个家长会让自己的孩子学这个啊……也就只有妈妈你了。”小暮边吐槽边走到公园的座椅上坐下。

“诶?这些不应该是小孩子天生就会的吗?也就只有小暮你要妈妈催促着去学啦!”

“所以是我的问题吗?”

“小暮你可真是个问题孩子呢。”母亲装做生气的样子轻轻敲了敲小暮的头。

“喔——”小暮还拖了个很长的音,以表示自己的敷衍。

“问题孩子”,自己是“问题孩子”吗?小暮不明白,自己只是在做自己而已,为什么在母亲眼中就是问题孩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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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个小孩子。”这是大家对我的评价,为何如此?因为我不好动、因为我太安静、因为我与其他孩子格格不入,包括自己的妹妹。

但他人的闲言碎语我不太在意,就比如说我现在看起来像在看书,其实就是在看书,但是周围某些大一点的孩子以及那些大人的议论其实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孩子是谁啊?”

“好像是慕容家的那个男孩。”

“诶?男孩吗?穿裙子?”

“是啊,真是奇怪呢,也不知道慕容太太怎么想的。”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的母亲压低声音和另一位母亲交谈,还时不时撇向小暮,眼神中带着鄙夷;“我跟你说啊!那个孩子说不定也不正常呢!”

“嗯?怎么说?”

“你看看啊!他是不是很孤僻啊?每次来这边就是看书,说不准有什么精神疾病呢!”

“不会吧?我看他妹妹就挺正常的啊?”

“妹妹正常可不代表哥哥正常……”

又是她,每次我来这边她一定会和旁边的人议论我,明明没了解过我,这种造谣的事能不能少干啊……

“哟!你看,那个家伙,居然穿着裙子,是小女生吗?”

“是啊!小女生吧!”看上去是跟班的人附和道。

“走,我们去和他聊一聊!”

是比我大一些的孩子,明明比我还大,但是为什么却显得那么幼稚呢?整天就喜欢在别人面前跳脱彰显他的存在感。

“喂!在看什么呢?”很没礼貌地大吼呢,要是妈妈在准备的话怕是唯唯诺诺,毕竟他们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我没有理睬他们,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喂!我们在和你说话呢!”

“不觉得烦吗?”

当然觉得啦,但是这时候理睬的话他们会更起劲吧?

“把态度放强硬一点不就好了吗?”

我强硬不起来吧?我还是很清楚我自己的,用曦月的话来讲,“哥哥太过温柔啦!”?

“温柔?但看起来更像懦……”

“喂!你发什么呆呢?我们叫你呢!”

我只是把眼神撇过去一眼,随后又收回到书上,等等……刚刚是谁在和我说话?

“你这家伙,瞧不起我们吗?!”暴怒起来了呢……

“好!看书是吧!你现在就别想看了!”

虽然事后想想他不是打我而是抢我书这个行为属实离谱,但现在被夺走书的我并没有在意这些。

“不生气吗?他夺走了你的书哦。”

生气啊!我当然生气啊!那是我的书,他凭什么碰?

“那就去夺回来,你在怕什么?”

……

“真是胆小啊。”

“不说话啊?被我说中啦?真是麻烦,我来帮你吧。”

帮我?你是谁?又要怎么帮我?

“你就好好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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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谁让你无视我的!”抢走小暮书的孩子们大笑起来。

“想要回去吗?那就乖乖向我道歉。”

“道歉?”

“不然呢,快道歉!”对方趾高气昂地说道。

小暮并没有按他说的做,而是迅速地伸出手,在对方被吓一跳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夺回了他的书,随后拿着书扇了他。

“该道歉的是你们。”

“你……这家伙!”对方缓缓从地上爬起。

小暮则在对方刚站起来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肩膀,用着刺骨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我生气了哦。”

“这句话……等、等等,对、对不起!”

一瞬间,那群孩子就跑开了,他们似乎是被小暮的眼神吓到了,毕竟是小孩子,真遇到凶狠的眼神还是会本能的害怕。

“哥哥……你刚刚……”曦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

“我刚刚?”小暮有些恍惚。

“变得不像哥哥了……”

“不像我?我刚刚是……怎么了?”

可惜,无论小暮如何呼喊,那个声音都没有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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